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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走的人”:重喚被壓抑的熱望與勇氣|鏡相年終征集

“有錢可以蓋房,但不可以買書;可以打牌閑聊,但不可以去逛西安;不可以有交際,不可以太張揚,不可以太有個性,不可以太好,不可以太壞?!?/span>
“有約定俗成的規(guī)矩,你想要打破它,就會感到無助、無望和孤獨,好像有好多雙眼睛在盯著你,不需要別人阻止你,你會自覺自愿地去遵守這些規(guī)矩?!?/span>
“我不滿足這些的。我想要充實的生活,我想要知識,我想看書,我想看電視……”
23年前,西北農(nóng)村一位叫劉小樣的婦女給央視寫信,袒露了自己出走的愿望。2001年,電視節(jié)目《半邊天》的主持人張越采訪了劉小樣。敏感、矛盾,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向往,節(jié)目播出后,劉小樣火成了一個標簽,無數(shù)人透過她的眼睛看到了自己。
二十余年過去,出走的熱望依舊是存續(xù)的母題,在無數(shù)普通女性的心中盤旋。

出走的決心劇照(圖源:豆瓣)
在2024年的高分影片《出走的決心》中,年過半百的李紅半生都在等待和忍受。她是兩個弟弟的姐姐、某個男人的妻子、一個女孩的母親......重重關系是一張用血緣、責任與情感織就的巨網(wǎng),在網(wǎng)中,生活有條不紊地蠶食李紅的激情與個性。李紅的一生懷抱過許多熱望,18歲時憧憬大學,25歲時憧憬愛情,45歲時憧憬遠游......這些熱望無一不被“他人認為更重要的事”擱置,最終一一走向流產(chǎn)。
她總是一等再等,也一再錯過。李紅這個角色背后站著的,是56歲終于“離家出走”的婦女蘇敏,也是千千萬萬個決心不再忍受的普通人,千千萬萬段不堪重負的生命。2020年9月末,56歲的蘇敏終于邁出的那道家門,開始了一人一車的國內自駕旅行。

蘇敏(圖源:鳳凰網(wǎng))
出走不完全意味著逃避與退縮,更關乎探尋一種新型的存在方式。
在黑夜漫長的東北邊陲之城——鶴崗,平價、溫暖的商品房里也聚集起一群逃離的人:他們買一間兩三萬元的房子,囤積食物、養(yǎng)貓,不上班,不社交,不戀愛,靠積蓄維持最低欲望的生活。
在2024年出版的《逃走的人》中,作者李穎迪記錄了這些逃離者的出走動機:他們或是富士康的普通工人,或是保安、平臺客服,他們從一套充滿壓迫感與漂泊感的系統(tǒng)中出走,從冷漠疏離的家庭出走,從無法尋得的愛意中出走......

鶴崗(圖源:視覺中國)
“我們來日還有很長、很長一串單調的晝夜;我們要耐心地忍受行將到來的種種考驗。我們要為別人一直工作到我們的老年,等到我們的歲月一旦終了,我們要毫無怨言地死去,我們要在另一個世界里說,我們受過一輩子的苦,我們流過一輩子的淚,我們一輩子過的都是漫長的心酸歲月,那么,上帝自然會可憐我們的......我們就會幸福了......我們終于會休息下來的! ”
契訶夫《萬尼亞舅舅》中的這段臺詞道出了無數(shù)人辛勤、酸澀而不甘的一生:你辛苦勞作直到暮年,而你所做的都無關緊要,日復一日,你經(jīng)受相同的狀況。在今天,我們終于聽到越來越多的人,在向這樣的生存說“不”。
而出走,作為一種決心,同樣是殘酷的,因為它也意味著承受自由之下的重負與代價:也許風餐露宿,形單影只,和熟稔的愛與溫柔道別;也許危險重重,身心俱疲,背負起旁人的漠然、不解與指摘。
在難以喘息的當代生活中,人們策劃一場又一場逃離。走出原生家庭、職業(yè)困局、信息繭房、關系網(wǎng)絡......從生活的正軌中出走,我們將通往何處?出走之后,我們又如何在一顆疲倦的心靈中重新喚起被壓抑的熱望與勇氣?
2024年接近尾聲,歡迎你回顧這一年的生命經(jīng)驗,寫下獨屬于你的出走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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