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澎湃思想周報|提高性同意年齡之爭;大流行下的世衛(wèi)危機
提高性同意年齡的爭議
N號房事件背景下啟動的對國內兒童色情網(wǎng)站的調查結果尚未公布,上周,上市公司副總裁兼首席法務官鮑毓明被指長期性侵“養(yǎng)女”一案再次引爆輿論場。其中,鮑毓明的專業(yè)法律人士身份、與當事人之間的特殊關系以及媒體報道中的立場選擇等因素,都使得這一事件極具復雜性。
針對上述觀點代表的自由主義與家長主義的爭論,羅翔教授也在其個人公眾號“羅翔說刑法”上作出了回應,他表示自己贊同緩和的家長主義與禁止剝削的混合理論,但也承認這種立場有一定的弊端,“比如它可能導致權力的擴張,國家會以保護為名過度干涉?zhèn)€人自由。而法律的平衡點需要不斷去探究。
此次事件中,多家國內媒體的報道方式引起爭議,《全球深度報道網(wǎng)》發(fā)布的訪談“法國調查媒體Mediapart如何報道性侵案件”或能帶來啟發(fā)。Mediapart 是幾位曾在法國《世界報》(Le Monde)工作過的記者于2008年創(chuàng)立的獨立調查報道網(wǎng)站,近十年來刊發(fā)了多篇影響深遠的性暴力報道,包括法國國民議會副議長丹尼斯·鮑平(Denis Baupin)性騷擾同事的案件、法國女演員阿黛拉·哈內爾(Adèle Haenel)在青少年時期被導演克里斯托夫·魯吉亞(Christophe Ruggia)多次性騷擾的案件等等,調查過程往往長達數(shù)月甚至一年,成功讓性暴力成為新聞業(yè)關注的議題之一。
在這篇《全球深度報道網(wǎng)》法語編輯 Marthe Rubió對Mediapart 資深記者 Léna?g Bredoux 和 Marine Turchi的專訪中,關于性暴力議題,Bredoux指出調查報道行業(yè)仍然是男性主導的,性暴力在很長時間內并不被認為是一個值得關注的話題,Turchi則表示,直到今天,性暴力、殺害婦女和戀童癖犯罪都只是出現(xiàn)在報紙“其他新聞”的欄目中,沒有人深入調查其背景和沉默背后的共謀。談到性暴力調查的方法,兩位受訪者指出,對性暴力的調查應該像調查政治和金融案件一樣,要有一套核查系統(tǒng),要對自己寫的東西負責,確保即使上交法庭也無可指摘。Turchi還提到,在揭發(fā)反腐的案件中,證人們會將自己視為吹哨人,而在性侵案中,證人往往是最難被說服開口說話的,挑戰(zhàn)在于如何讓他們明白在案件中他們證詞的巨大作用,而記者在使用這些證詞時必須負責人,要明白報道對于他們的生活產(chǎn)生怎樣的影響。而在被問及與性暴力受害者的關系時,Bredoux表示,記者必須保持一定的距離,也必須在某種程度上關心他們,她經(jīng)常把非政府組織的電話給受害者,但從來沒有鼓勵他們去求助,因為記者的職責是報道事實,而不是勸人們應該做什么或不做什么。
疫情下重溫托尼·朱特社會民主主義演講
近日,微信公眾號“東方歷史評論”推送了“托尼·朱特最后的演講:社會民主主義的生與死”一文,該文改編自這位歷史學家生前于2009年10月在紐約大學所做的最后一次公開演講,后收入文集《事實改變之后》(陶小路 譯),雖已過去十年,但對于理解正在被新冠疫情的大流行重塑的全球政治經(jīng)濟仍有裨益。

托尼·朱特從美國人既渴望更好生活又反對福利制度的認知失調出發(fā),指出“我們似乎已經(jīng)失去了對當下提出質疑的能力,更不用說提供替代方案。”他由此開始追溯今天人們在公共事務的討論中普遍訴諸“經(jīng)濟主義”這一偏見的歷史脈絡,指出“只考慮利潤和虧損(最狹義的經(jīng)濟問題),避免做道德上的考慮并不是人類天然的狀態(tài)”,而是后天習得的。18世紀時,亞當·斯密的“道德情操論”,孔多塞侯爵對于資本主義侵占“自由”的預言,都說明古典經(jīng)濟學家的思想中從來不乏對政治的思考。此后一場漫長的辯論導致了今天這個時代狹隘的經(jīng)濟學視角。
文章中說,這場辯論中影響最大的是五位奧地利學派的思想家:路德維?!ゑT·米塞斯(Ludwig von Mises),弗里德里?!す耍‵riedrich Hayek),約瑟夫·熊彼得(Joseph Schumpeter),卡爾·波普爾(Karl Popper)以及彼得·德魯克(Peter Drucker)。他們都因第一次世界大戰(zhàn)后納粹入侵并占領其共同的母國奧地利的歷史所震撼,此后的流亡生涯中,在試圖回答自由社會為何會崩潰并被法西斯主義所控制時,他們的答案是左派在1918年后的奧地利引入國際計劃經(jīng)濟體制的嘗試失敗,直接導致了極右的反動,他們由此認為,捍衛(wèi)自由主義的最好方法就是讓政府遠離經(jīng)濟生活。
然而,在同樣的歷史挑戰(zhàn)面前,英國思想家凱恩斯給出了不同的答案,他認為,“上升到不安全和集體恐慌水平的不確定性會形成一種腐蝕力量,這種腐蝕力量曾經(jīng)威脅并可能會再次威脅自由世界”,因而尋求讓國家的社會保障發(fā)揮更重要的作用。凱恩斯主義取得的普遍成就是在戰(zhàn)后信奉它的國家中成功地遏制了不平等,更大的平等使得對極端主義政治的恐懼減弱了,然而福利國家的悖論是,隨著時間的推移,它們的成功會削弱其吸引力,對那段恐怖歷史沒有記憶的后代人不再對社會民主制抱有共識。1970年代后期撒切爾-里根主義下的一系列改革使得不平等再次成為西方社會的問題。
在朱特看來,美國1996年頒布的《個人責任與工作機會法案》(Personal Responsibility and Work Opportunity Act)是倒退到早期工業(yè)資本主義時代的做法,它與近兩個世紀前英國的《新濟貧法》如出一轍,都是迫使窮人和失業(yè)者在低吸引力的工作和低水準的救助之間做出有辱人格的選擇,而二十世紀中葉的福利國家認為“只有參與經(jīng)濟活動才能具備公民身份是極不妥當?shù)摹?,接受公共援助成為了公民享有的一項正當權利,而不再與恥辱掛鉤。盡管后者意味著更高的經(jīng)濟成本,但朱特認為,在前一種方案中窮人所受到的羞辱也應當被量化并計入社會成本。同樣的,過去30年間被很多政府推崇的私有化不僅低效,而且存在道德風險,而被私有化的公共產(chǎn)品和服務若運行不善仍然是政府的責任。私有化取消了國家的責任,損害了它的能力,國家和個人之間的中間機構不復存在,互惠服務與義務組成的網(wǎng)絡隨之消失,這些損失難以從經(jīng)濟角度作出衡量。
朱特認為,要回答何為“好社會”,應該對不受限制的市場的缺陷和不負責任的國家進行道德批判。我們正在進入一個新的不安全時代,經(jīng)濟上沒有安全感,文化上也面臨不確定,比二戰(zhàn)以來任何時候都缺乏對集體目標、環(huán)境福祉或人身安全的自信,因此必須重新審視二戰(zhàn)后的一代人如何應對類似的挑戰(zhàn)和威脅。在此情形下,社會民主主義者需要更自信地講述自己過去取得的不凡成就:社會服務國家的興起、公共部門提供的產(chǎn)品和服務、作為權利的福利的確立以及提供福利成為一項社會責任。“帶著畏懼之心的社會民主主義”值得我們?yōu)橹畩^斗。
“退群”的美國和世衛(wèi)的困局——一個全球問題
在美國世界4月14日的白宮記者會上,特朗普宣布美國將暫停資助世界衛(wèi)生組織,他指責世界衛(wèi)生組織沒有及時分享疫情信息,沒有及時提供防疫政策建議,沒有及時宣布“全球大流行”等。特朗普稱“在這么長時間后,是時候讓他們?yōu)榇素撠熈恕薄?

對此,世界衛(wèi)生組織(WHO)在4月14日發(fā)表聲明, 表示:“新冠病毒大流行是當今世界面臨的最危險的挑戰(zhàn)之一。首先,這是將對人類造成嚴重健康和社會經(jīng)濟后果的危機。世界衛(wèi)生組織擁有數(shù)千名工作人員,他們身處前線,在會員國抗擊病毒的過程中提供指導、培訓、設備和具體的救生服務,以支持會員國及其社會,特別是其中最脆弱的國家與新冠進行抗爭。我認為必須支持世界衛(wèi)生組織,因為這對世界贏得與新冠病毒的戰(zhàn)爭的努力至關重要。這種病毒在我們的一生中是前所未有的,需要做出前所未有的反應。顯然,在這樣的條件下,相同的事實可能被不同的實體作出不同的解讀。一旦我們最終翻過新冠病毒的這一頁,我們必須花上大量時間來充分回顧這次危機,以便了解這種疾病是如何出現(xiàn)并如此迅速地在全球傳播并且造成破壞,以及有關方面如何對危機作出反應。我們所吸取的教訓將對有效地處理今后可能出現(xiàn)的類似挑戰(zhàn)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。但是現(xiàn)在不是那個時候。現(xiàn)在也不是減少世界衛(wèi)生組織或任何其他人道主義組織用于抗擊病毒工作的資源的時候?!?/p>
WHO的作用與困境
CNN4月15日的一則報道指出,作為成立于1948年的聯(lián)合國機構,WHO的成立是為了協(xié)調國際衛(wèi)生政策,特別是關于傳染病的政策。該組織由194個成員國組成,并由其運營。每個成員國都選擇一個由衛(wèi)生專家和領導人組成的代表團,代表該國參加世界衛(wèi)生大會(該組織的決策和決策機構)。成員國直接控制組織的領導和方向——大會任命世界衛(wèi)生組織總干事,確定其議程和重點,審查和批準預算。自成立以來的70年來,世界衛(wèi)生組織取得了許多成功的成就:它幫助根除了天花,減少了99%的小兒麻痹癥病例,并且一直在應對埃博拉等疫情的斗爭中處于前線。 同日,《紐約時報》在報道中提到,在像應對新冠病毒這樣的緊急情況下,WHO旨在作為一個中央?yún)f(xié)調機構 ,指導遏制病毒,宣布緊急情況并提出建議,與各國共享信息以幫助科學家應對疫情。 但是,WHO在其運營過程中也遭遇了相應的問題。盡管世界衛(wèi)生組織具有廣泛的影響力,但它缺乏有意義的執(zhí)行權,并且受到預算和政治壓力的影響,尤其是來自美國等強國和蓋茨基金會等私人出資者的壓力。
世界衛(wèi)生組織的收入來自分攤會費和自愿捐款。分攤會費基本上是強制性的會費,聯(lián)合國會員國必須按份額和財富確定的比例繳納份額。WTO的數(shù)據(jù)顯示,自愿捐款約占其總預算的80%,這些自愿資金可以來自成員國、國際組織和非營利組織,通常專門用于特定項目。 其資金來自參與國和私人基金會,而美國是其中最大的捐助國,占其預算的14.67%。美國的捐款幾乎是第二大捐款國英國的兩倍,英國貢獻了世界衛(wèi)生組織預算的7.79%。比爾和梅琳達·蓋茨基金會支付了預算的9.76%。 根據(jù)《紐約時報》的報道,美國的大部分資金用于消滅小兒麻痹癥,開發(fā)疫苗以及增加獲得基本保健和營養(yǎng)服務的機會。在美國,只有2.97%的捐款用于緊急行動,而2.33%的資金被指定用于疫情的預防和控制。喬治敦大學奧尼爾國家和全球衛(wèi)生法研究所所長勞倫斯·戈斯?。↙awrence O. Gostin)說,美國約有70%的資金已經(jīng)用于它指定的計劃,例如針對艾滋病、心理健康計劃、癌癥和心臟病預防。
另一方面,許多WHO的會員國也拒絕完全遵循WHO的建議和規(guī)則行事。根據(jù)《紐約時報》3月12的報道,在WHO公開表示共同抗擊新冠病毒的重要性后,數(shù)十個國家無視國際規(guī)則,無視自己的義務。根據(jù)規(guī)定,各國有義務在48小時內向衛(wèi)生機構報告其采取的超出集體指導原則的任何措施,并報告其采取行動的依據(jù)。在冠狀病毒爆發(fā)期間,許多國家未能做到這一點,世衛(wèi)組織對此無能為力。還有一些人無視世界衛(wèi)生組織的建議,制定了國際旅行限制,而且沒有通知全球衛(wèi)生官員。世衛(wèi)組織一再警告說,國際禁令可能會阻礙所需的資源,或延誤援助和技術支持。世衛(wèi)組織說,這種限制只有在疫情開始時才合理,以便為各國爭取時間做準備。除此之外,它們更有可能造成重大的經(jīng)濟和社會危害。此外,一些國家不愿解除防護裝備出口禁令,這讓抗擊新冠病毒的斗爭更加復雜化。法國和德國已經(jīng)限制了這類設備的出口。 “我們可以理解,政府對本國的衛(wèi)生工作者負有首要責任,”世界衛(wèi)生組織總干事邁克爾·瑞安(Michael Ryan)表示,他敦促各國停止囤積物資,并呼吁全球團結一致。而由于缺少對于會員國的懲罰和約束措施,WHO在本次新冠危機中疲于協(xié)調會員國的行為,并顯示出了其被動的一面。
來自美國的指責和被轉移的責任
美國總統(tǒng)特朗普在針對世界衛(wèi)生組織的批評中指出,世界衛(wèi)生組織對病毒威脅的反應太慢,并且未對中國作出批評。然而《紐約時報》4月11日的一則報道指出,早在一月份, 特朗普政府就被告知新冠病毒有暴發(fā)的可能性,特朗普本人也曾在推特上稱贊了中國政府所采取的抗疫措施。 根據(jù)《衛(wèi)報》的報道,關于世衛(wèi)組織獲取病毒樣品的延誤影響了各國防疫的說法也是錯誤的。中國科學家于1月11日公開發(fā)布了新冠的基因序列。到2月初,世界衛(wèi)生組織已經(jīng)能夠在全球范圍內分發(fā)新冠測試,但美國政府選擇不讓它快速通過審批。美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(CDC)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進行了自己的檢測,但它存在缺陷,必須召回。與世界其它地區(qū)相比,美國的測試將推遲6周以上。 特朗普表示,世衛(wèi)組織非常以中國為中心;但是,他并未對這樣的說法作出解釋,也未能闡明這與美國國內的大規(guī)模感染有著何種聯(lián)系。

事實上,自特朗普上臺以來,由其部署的針對移民的政策和一系列“孤立主義”措施都影響了世衛(wèi)組織的運作。喬治敦大學奧尼爾國家和全球衛(wèi)生法研究所所長勞倫斯·戈斯汀(Lawrence O. Gostin)說,“多年來,美國也一直是世衛(wèi)組織的‘眼中釘’,世衛(wèi)組織在獲取藥品方面的一些努力受到了阻礙,在移民和難民問題上的全球行動計劃也受到了削弱?!?
另一方面,根據(jù)《紐約時報》的報道,最近的民意調查顯示,與特朗普不同,更多的美國人不同意特朗普對病毒的處理。在過去幾個月里,特朗普多次指責新聞媒體、州長、國會民主黨議員和前總統(tǒng)巴拉克·奧巴馬(Barack Obama),并表示他們應對美國醫(yī)院里泛濫的病例數(shù)量負責。在3月中旬,當被直接問及他是否應為美國缺乏測試能力而負責時,特朗普說,“我根本不應承擔任何責任?!敝S刺的是,美國總統(tǒng)對世界衛(wèi)生組織的猛烈抨擊也與他自己在六周前對該組織的評價背道而馳。2月底,在人們對特朗普的無所作為進行最嚴厲的批評之前,他對世界衛(wèi)生組織大加贊揚,并表示該組織一直與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(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)有著密切合作。他在推特上寫道:“在美國,新冠病毒已經(jīng)得到了很好的控制。我們與每個人以及所有相關國家保持聯(lián)系。疾控中心和世界衛(wèi)生組織一直在努力工作,他們的工作非常杰出。對我而言,股票市場也開始轉好!” 對比特朗普在二月的言論與近日針對世衛(wèi)組織的批評,特朗普似乎將世衛(wèi)組織作為新的替罪羊,以此轉移國內對其失敗治理的抨擊。
美國退出帶來的全球影響
面對具有極強破壞性和傳染力的新冠病毒,各國政府紛紛表示本次危機是全球性的危機,而此時美國的孤立主義行為也將會影響其他國家的抗疫進程。考慮到本次瘟疫的傳播速度之快,一旦瘟疫在任意國家大規(guī)模暴發(fā),就可能形成對全球其他國家的巨大威脅。根據(jù)《衛(wèi)報》的報道,“我們仍處于危機的第一階段,各國主要集中于控制國內暴發(fā)的最初浪潮。如果我們不想這些努力白費,那么就需要加強國際合作,把專門知識和資源送到最需要的地方,特別是在這種疾病目前在全球南部貧困國家扎根的時候……世界衛(wèi)生組織是世界上唯一擁有有效執(zhí)行此任務的網(wǎng)絡和專業(yè)知識的組織。即使在世界領先國家之間的地緣政治沖突和緊張局勢下,該組織也有取得成功的先例……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決定利用其實力、財富和影響力來積極破壞、而不是慷慨地支持這些努力,這是一種道德盲目的行為(an act of moral blindness)?!?
特朗普政府的這一決策也引起了本國及全世界的批評。美國醫(yī)學會(AMA)總統(tǒng)帕特里斯·哈里斯(Patrice Harris)稱其為“朝錯誤方向邁出的危險一步,將不會打敗新冠病毒”,并敦促特朗普重新考慮。歐盟外交政策負責人博洛爾表示,這個由27個國家組成的集團對資金被暫停表示“深切的遺憾”,并補充說,聯(lián)合國衛(wèi)生機構現(xiàn)在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需要”以抗擊這一大流行病。他說:“只有通力合作,我們才能克服這場無國界的危機。”非洲聯(lián)盟負責人法基·馬哈馬特(Faki Mahamat)稱該決定“令人深感遺憾”,并說在大流行期間,世界有“集體責任”幫助世衛(wèi)組織。而包括法國總統(tǒng)馬克龍、德國總理默克爾、新西蘭總理雅辛達·阿登在內的各國領導人紛紛對世衛(wèi)組織表示支持,強調了在疫情期間各國合作的重要性。
美國暫停資金援助的行為,可能將會帶來更為長遠的負面影響。除了眼前棘手的新冠威脅之外,對于醫(yī)療體系尚未成熟和低收入國家而言,世衛(wèi)組織的資金削減將使他們暴露在其他疾病的威脅之下。悉尼大學世衛(wèi)組織體育活動、營養(yǎng)與肥胖癥合作中心聯(lián)合主任阿德里安·鮑曼教授向ABC新聞網(wǎng)表示,美國削減資金將影響他們所做的工作,包括在太平洋等極度脆弱的地區(qū)。該行為將影響到每個世衛(wèi)組織合作中心和每個國家,特別是在低收入國家和我們的鄰國,將受到影響,不會有全面的基礎設施來幫助控制疫情,或者幫助免疫項目。最近太平洋地區(qū)爆發(fā)了大規(guī)模的麻疹疫情。這類事情將會復蘇,那將是一場全球健康災難:美國也不會從中受益,因為疫情將會延長,經(jīng)濟低迷也將對美國不利,美國將失去信任和領導力。”考慮到世衛(wèi)組織在中東以及非洲為消除小兒麻痹癥、提供針對脊髓灰質炎,麻疹和霍亂疫苗作出的貢獻,美國退出世衛(wèi)組織的行為可能為該地區(qū)的醫(yī)療援助帶來災難性的后果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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